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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照壁中的砖雕麒麟——吕伯生

内容提要:中国砖雕照壁中的中心图案,最常见的是麒麟。麒麟,是中华民族传统艺术百花园中一朵造型奇葩。本文讲述了麒麟在砖雕照壁中的造型艺术、装饰特色和造型风格。

关键词:照壁、青砖、照壁中心、砖雕、麒麟、仁兽、麒麟送子、麒麟头部、躯干、四肢、尾部、麒麟装饰

 

照壁,也称影壁,是传统建筑中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照壁可位于大门内,也可位于大门外,前者称为内照壁,后者称为外照壁。照壁通常是由砖砌成,砖由土制成,五行中,土能生金,土能化解来自各方面的不利磁场影响,所以影壁墙以砖砌筑的最为合理。照壁由座,身,顶三部分组成,融实用性、欣赏性于一体。

照壁的中心区域称为照壁心,通常装饰有吉祥图样的砖雕,赋予了其特殊的审美价值与文化内涵。

砖雕最常使用的是青砖,它由颗粒极为细腻的黏土或者河底沉淀的污泥为原料,应用特殊的工艺烧制而成,质地匀净,软硬适中,不含气孔,质地坚实而细腻,适宜雕刻。照壁中心的砖雕保留砖的青灰本色,古色古香。在这个位实施砖雕,需要雕刻出多个层面,利用光照产生的阴影来加强艺术效果。砖雕匠师可以在厚度不及寸的方砖上透雕出多达九个层面,这只有青砖才能胜任。

1、照壁中心的砖雕麒麟

照壁中心砖雕的图案常见的有龙凤呈祥、狮子滚绣球、麒麟送子、三阳开泰、福禄寿禧、松柏、兰花、竹、菊花、荷花、鲤鱼等寓意吉祥和人们所喜闻乐见的内容为主,而我最钟情的是麒麟。

麒麟是我国历代人们喜闻乐见的装饰形象。它瑰丽多姿而又仪态万方;威武豪迈而又高雅尊贵。其造型集中了自然界各种动物美的大成,既具有兽类动物的自然特征,又突出地表现了超出自然本色的理想化的形式美感,成了饱含东方艺术魅力的神灵瑞兽。这种综合了动物美大成的“瑞兽”,经过历代文学家、艺术家们千锤百炼的辛勤劳动得以逐步演变,逐步完美,并以强烈的民族风格陶冶着人们,给人以吉祥的祝福和华美的享受。

麒麟的历代演变和我国传统的纹样龙凤一样,源远而流长。麒麟从春秋战国时期的朦胧状态开始,就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在它的身上凝聚着民族的精神,寄托着人们的理想。它的演变沿革过程基本经历了五个主要阶段:即春秋战国时期文献中的朦胧美、两汉时期的古拙美、南朝时期的雄健美、宋元时期的清秀美,而逐渐过渡到明清时期的繁复美。因此,我们可以说,麒麟的历代造型演变,是一个美的历程。

照壁中心的砖雕图案最常使用的是“麒麟送子”。中国神话传说中,麒麟为仁兽,是吉祥的象征,能为人带来子嗣,求拜麒麟可以生育得子。其图案的内容是:童子手持莲花、如意,骑在麒麟上。

在艺术上,砖雕中的麒麟远近均可观赏,具有完整的效果。在雕刻技法上,麒麟的形象主要有阴刻、浅浮雕、深浮雕、圆雕等形式来刻画。从实用和观赏的角度出发,砖雕麒麟形象简练,风格浑厚,不追求精巧和纤细,能经受日晒和雨淋,以保持照壁中心砖雕建筑构件的坚固。

2、麒麟的造型艺术

从麒麟的演变过程看,我们发现它与龙的演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以至从宋代开始两者逐渐同化,使麒麟变成了鹿形的龙,除了蹄子像鹿和躯体比龙短外,其余和龙的形象差不了多少。因此,我们认为:宋代以后的麒麟,实际上是一种异化的龙,是龙家族中的一员。下面,我们将麒麟分为头部、躯干部、四肢和尾部四大部分作一番论述。

麒麟的头部造型和龙头没有多大的差别,由眼、眉、鼻、耳、腮、唇、齿、舌、发、须、胡、额、下颔、角、触须等部件组成。而这些部件又是自然界禽兽中的各种优美部件构成,如狮的鼻、虎的嘴、牛的耳、金鱼的眼、鹿的角和马的鬣(发)所组成,再加上英武的剑眉,飘逸的触须,显得奇谲而华美。

麒麟头部大都昂起,嘴巴张开,作龇齿吐舌状。麒麟大多生有獠牙,从嘴的根部长出。耳朵生长在嘴根的后面,呈牛耳的形状,和麒麟的眉毛长度相仿。胡子依附着鼻翼,触须紧贴在鼻翼的后面生出,向前或向后延伸,要流利挺健,一般呈S形弯曲。麒麟的眼睛要强调其炯炯有神,要突出,犹如金鱼的眼睛。

麒麟一般以鹿形躯干为主,但也有狮形躯干或牛形躯干的。鹿形躯干显得矫健灵动,窈窕多姿,而狮形躯干或牛形躯干则显得威猛雄健、壮实有力。躯干由背鳍、胸甲、腹甲和躯干的鳞片组成。不管如何,躯干与头部、尾部与四肢的衔接应自然协调。麒麟身上的鳞片一般以鲤鱼鳞片为依据,层层复盖,并随着动势的变化而呈现复盖的不同方向,使其变化自然。

麒麟的四肢分前肢和后肢,四肢的形状一般为鹿腿或马腿再加上肘毛,显得矫健灵动和飘逸。当麒麟的躯干呈牛形时,躯干变壮实了,其腿也相应成了牛腿形的蹄。麒麟的尾部和龙尾的造型一样,丰富多姿。造型时都应注意麒麟的动势、行动的速度和方向。麒麟的动势缓慢时,尾鳍呈缓缓的飘动状。当麒麟的动势加大时,尾鳍也呈翻卷之状,动势越大,弯曲翻卷也越烈。

北京北海公园内的“照壁”上留有元代的麒麟纹样,照壁高1.89米,宽3.56米。照壁中的麒麟为龙的头,鹿的身和蹄,狮子的尾巴,四肢有肘毛,头上和龙一样生有双角,并饰有火焰披毛。麒麟伏倒在地,作回首观望状(图1)。

3、麒麟的装饰魅力

麒麟,是中国历代艺术家创造出来的虚幻神异动物,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总是那样的活灵活现,历历在目,深入人心。麒麟集中和概括了现实中多种兽类局部的组合,蕴含着虎的威猛、狮的雄浑、鹿的矫健。麒麟集中了地上的走兽、水中的鱼类最美的部分,而配置得是那么的得体和谐。麒麟那流动、飘逸而又充满矫健活力的优美姿态是我们所熟悉的,威武中体现出灵秀,矫健中折射出华美。

麒麟不践生,不折草,故创作麒麟形象一般不配其他的生灵植物,多绘祥云以示吉祥;麒麟是“五行之精”,故四条腿前往往辅以火焰以示神威。麒麟常常和变幻莫测的云和火相伴,因此,把神奇的身影衬托得更为灵动矫美。每当它行走腾跃之际,那舞动的躯体和飘逸的须发,充满着激越的活力,四条腿上披绕着的火焰随同飞跃,衬以涌动的五彩祥云,组成虚实相映的宏浑场景,使人感受到一种昂扬的节奏和流动的华美。

在风水学中,麒麟是具有镇宅驱邪、招财进宝的瑞兽,是吉祥和富贵的象征,受到人们普遍而持久的欢迎。人们还把麒麟的造型镌刻在细腻滋润的白玉和翡翠上,然后用线穿缀起来,佩戴在胸前,不仅可贴身护体,还有招财、避邪、求子等功效。

麒麟的形象造型,可短可长,可圆可方,能按照各种装饰要求而变化,适合成各种纹样。在我国历代的宫殿、古建筑的照壁装饰中,麒麟的形象屡屡可见,在北京故宫、颐和园、福州广场、西安云居寺、陜西周至县财神庙及东阳横店影视城内的照壁中心图案上均有麒麟形象。

麒麟与龙、狮、虎、牛、狼、熊、龟等组合在一起,便会形成龙麟、狮麟、牛麟、马麟、虎麟、熊麟、狼麟、龟鳞等神奇造型,给人一种神异奇丽的美感。

麒麟与卷草图案结合在一起便成了“卷草麒麟”,简称“草麟”。草麟的头部较为明显,而身、四肢及尾则成了卷草图案。头部与卷草图案的变化丰富,讲究曲线美,富有动律感。倘若在卷草麒麟的基础上再给以加工和丰富,便成了“花草麒麟”。卷草麒麟和花草麒麟装饰性强,实用功能大,常应用在建筑、家具和器皿上。

麒麟的色泽是绚丽多彩的,在总体上又有两种倾向:一种倾向于深沉,头部的毛发及身上的鳞片彩中带墨,我们称其为“墨麒麟”;一种倾向于淡雅,头部的毛发及身上的鳞片彩中带素,或者干脆是玉白色,我们称其为“玉麒麟”。在神话故事里,麒麟还成了神仙、异人的坐骑。如《封神演义》中的西歧大将黄天化骑的是“玉麒麟”,商代太师闻仲坐的是“墨麒麟”,仙人乘坐的是“异足麟”等。

明清的麒麟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口能吐火,声音如雷。明清的麒麟还分出性别,雄性为麒,雌性为麟,或两者合而称麟。麒麟雌雄成对时,右边的雌麒麟用前脚抚摸着仰脸作耍的幼麟,示意子孙万代;左边的雄麒麟用前脚踩着绣球,示意江山永固(图2)。

照壁中的麒麟文化在建筑上有着独到的审美价值,而在民俗文化上蕴含的内容又是那么的意味深长,是值得我们去发现,挖掘、整理、研究的。

(作者单位:新昌县吕氏仿古建材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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